[圣斗士]春之祭-01

*旧文大改重修,防止晋江哪天暴毙我还是建个合集囤囤吧,明年正式开更

 

*长篇BG,男主是那个男人加隆

*战后复活世界和平,世界观随心所欲

*一个非典型性的网恋故事


Chapter.01 两份辞呈

 

维也纳是一座美丽的城市,清澈明亮的多瑙河像是一条柔软的襟带,系在奥地利共和国最耀眼的明珠上,古往今来为无数艺术家源源不断地输送灵感,令这座城市也成了中欧最为远近闻名的音乐圣地,兴许下一个莫扎特、舒伯特和施特劳斯就会在它的摇篮里降生。

今日下了一点小雨,把维也纳晕染得有些朦胧。撑着伞的年轻女人沿着河岸走过去,另外一只手上拿了一个培根芝士三明治,边走边小口吃着。这就是梅丽桑德今天的午餐,她早上起得晚,又没什么食欲,索性就这样草草了事。过一会儿,她吃完了三明治,把包装袋扔进路边的垃圾桶,然后停下脚步,驻足面对着潺潺河水。

牛仔裤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一下,她伸手掏出来,屏幕上显示出新收到的一条消息:来自她的心理医生,请她在下午办完事,顺路到诊所来一趟。

“关于你说的那件事,我们必须好好谈谈。”对方在消息里写道。

梅丽桑德不置可否。她将视线微微移开,从手机屏幕挪到面前的多瑙河上,沉吟几秒,略感不适地皱了皱眉。

她单手打字,缓慢地在对话框里输入了一个“好的”,没有写句号,直接发送。末了,她收起手机,双手握紧伞柄,快步离开了河边。

 

梅丽桑德·摩根斯坦是维也纳大学的一员,走在校园里的林荫大道上,看起来就和其余普普通通的女学生没有区别。但真正的区别在于,她不是个女学生,而已经是一名教授。尽管从长相来看,梅丽桑德的年纪不过二十出头(事实也确实如此),但在学术领域的成就早已比好些五十岁的人还要风光。据说当年她申请教职的时候,申请表上预留的空行都不够塞下她发表的一系列重要论文的标题。这些描述一传十、十传百,最后变得多有些夸张了,但无论如何,梅丽桑德·摩根斯坦是维也纳大学理学院的骄傲,是该院史上最年轻的天文学教授,天体物理学与天体测量学专家。

至于另一重身份——“梅丽桑德”这个名字之后的“摩根斯坦”,也同样是关于这位年轻女性为人津津乐道的话题。

摩根斯坦是奥地利有名的房产大亨,并且,同最近一百年来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的暴发户不同,摩根斯坦的家族历史悠久,底蕴深厚,据说最早能追溯到公国时期,神圣罗马皇帝还在的时候,就是不折不扣的贵族了。如今,虽说头衔已经没了,但财富、地位乃至荣耀都一并留存了下来,以另一种方式继续地掌管着“摩根斯坦”的封地。

——但这些也已经是过去式了。一年前,一场意外竟是毫无预兆地将这个百年来屹立不动的家族连根拔起。

支撑着家族的老先生和大小姐都死于那场意外,尚且年幼的小少爷下落不明,但恐怕凶多吉少,佣人也没能全部幸免,伤亡过半。最后剩下来的只有梅丽桑德·摩根斯坦,家族的二小姐,鲜少抛头露面,不曾插手生意,自然也无力收拾眼下的烂摊子。更何况,有消息灵通的人听说,她在那次意外之后就发疯了,被关进精神病院里治病去了。于是,摩根斯坦历经百年建立起来的庞大房地产帝国,终于也免不了被蚕食瓜分的可悲命运。但好在摩根斯坦的家底足够殷实,至少仍得以支撑唯一的幸存者渡过难关——梅丽桑德在长达数月的病假后,终于在今天重新出现在了维也纳大学的理学院大楼里。

但她不是来工作的,她是来辞职的。

 

学院的离职手续并不复杂,梅丽桑德半个月前就递交了辞呈,然后花了几个礼拜的时间交接工作。她没带学生,出事之前手头也没有什么项目,甚至不用每周去给本科生上基础课,唯一在跟进的只有导师离世前未完成的研究,而这项研究,即便是辞职了,她也决不会交给其他人。

她到办公室拿走几个文件袋,这样就算是收拾好东西了。系主任来敲门,亲自把离职文书交给了梅丽桑德,神情看上去还有点不舍。

“摩根斯坦,你真的要走了?”系主任扫了一眼梅丽桑德轻便的单肩包,又看了一眼似乎与先前没什么区别的办公室陈设,问道。

年轻教授的目光瞥过文书上的签名和印章,笑着点头。

“好吧,那么祝你一路顺利。日后会议上再见,摩根斯坦。”

“谢谢。”梅丽桑德走出办公室,等下要去把钥匙交还到楼层管理处。与系主任在电梯口分别的时候,她忽然想起一件事,停下脚步,转过头,对系主任说:

“另外,还请不要再称呼我为‘摩根斯坦’了。”

 

*

 

还没走进教皇厅,加隆就闻到了一阵饭香,于是他站在门口,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,尽管他刚刚才吃过午餐。

守卫见有人这个时候过来,本想阻止,却在看见对方与教皇大人相似的脸孔时犹豫了。加隆朝他摆了摆手,没有多说,便不顾守卫的反应,大步流星地径自走了进去,直奔餐厅。

餐厅的门虚掩着,加隆懒洋洋地喊了一声“撒加”,算是给里面的兄长打个招呼,知会一声,随后门也不敲,直接熟门熟路地进屋,丝毫没有打扰他人用餐的自觉,熟门熟路得像是把这儿当成了第二个双子宫。

“你回来了。”撒加抬眼朝门口的方向看了一下,又很自然地收回视线,继续专注地拿勺子搅拌盘子里的罗宋汤,打招呼的口气也云淡风轻,“还挺快的,爬山好玩吗?”

加隆回给撒加一个白眼,没应声,拉开餐桌旁一把空椅子坐下。

“爬山?你去哪儿了?”双子座兄弟之外的另一道声音插入了谈话。声音属于一个束着金发的年轻女人,她坐在撒加的正对面,加隆的斜对面,手上也搅拌着一盘一模一样的罗宋汤。这是罗莎琳德,教皇的秘书长,全圣域文职工作的最高负责人。自从九岁来到圣域,罗莎琳德已经在这里度过了整整二十二个年头,她在雅典娜女神庇佑的领域中长大,一路目睹乃至经历了多年以来所有的是是非非。

大战过后,和平终于降临三界。冥王哈迪斯面对着闯进极乐净土的雅典娜女神,迫于架在自己脖子上那柄黄金杖的压力,松口同意释放战死的灵魂。圣域的主人踏着初升的旭日凯旋,十二宫重新染上人气,竞技场也恢复了从前热烈的氛围。雅典娜女神在圣域待了几天,交代完事情,就回日本打理家族事务了,后续的修缮和重建工作将由新上任的教皇主持。罗莎琳德就是这个时候接受了撒加任命的秘书长一职,随即这一决定得到了上到十二宫下到圣域杂役的全员拥护。若夸张点说,这个位置就是给罗莎琳德量身准备的,论资历能力她一样不差,甚至声望和人缘也好得很——她向来和十二宫那些大人物都关系不错。

“德尔斐。”撒加听见了罗莎琳德的提问,在加隆出声前替他回答了,“有个送口信的小任务,他抢着要去。”

“我去爬山看风景,不行吗?成天在圣域待着闷死了,我需要呼吸新鲜空气。”

“嗯,出去走走也好。”罗莎琳德假装没听出来加隆话里似乎在掩饰什么的意味。她自顾自地拿手帕擦了擦嘴角,示意自己吃饱了,起身准备离开。

“撒加也应该多出去透透气。”她轻描淡写地丢下这么一句话,没等说话对象回应,又话题一转,“我还要收拾东西,就先回去了。辞职申请书放桌上了,记得签字。”

 

餐厅的门被打开一下,复又被合上。等到已经听不见门外的脚步声了,加隆对无动于衷继续吃饭的兄长瞪了半天的眼,终于忍不住伸腿,在桌子底下踹了撒加一脚,问道:“不是吧,她真的要辞职?”

加隆毫不意外地一脚落空,但总算让撒加的注意力从那盘汤里挪开了一秒。但也只有一秒,他抬起眼睛,回了声“嗯”,就又把脑袋低下去了。

这个反应显然让加隆很不满意。

“嗯什么嗯啊,你同意了?”

“她要回去照顾无依无靠的外甥女,没办法的事,总不能太不近人情吧。”撒加又一次躲过桌子底下踹过来的脚,不得已多答了两句,“辞职不辞职的另说,至少给点时间处理一下私事,这还是要批准的。”

简单来说,他这是变相拒绝了秘书长的辞职请求,但可以给她批个长假,安排好家里的事情后,随时能回来复职。加隆这下子是听懂了,怪不得这家伙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,原来是早有定夺。

教皇大人心中有数,那他一个小小的黄金圣斗士就没必要再多管闲事了。他们和罗莎琳德认识二十多年,太清楚那个女人的是什么脾气。她离不开圣域的,无论什么理由都斩不断这一联系。而这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,罗莎琳德肯斩钉截铁地向撒加请辞,不给自己留一点退路,若不是撒加使个心眼,她怕是真的打定了主意,下半辈子都去过与圣域无关的日子。加隆摸了摸下巴,回忆起罗莎琳德在他们面前反复念叨过的辞职理由:她的外甥女要回来,这边只剩下她一个亲人,必须要回去照顾。

听起来实在不像是值得罗莎琳德做出那种决定的理由——并不是说失散多年的亲人不重要,而是只要仔细想想,就会发现事态不算严重,解决办法比比皆是。

“没想到她还有个外甥女……话又说回来,把孩子接来罗德里奥镇不就行了,总不会还是个没断奶的小婴儿吧?”

“我也提过,但她不肯。”撒加解决了盘子里的汤,开始享用主菜,今天的菜谱是烤鳕鱼配土豆泥,“关于她那位外甥女,我知道的也不多。罗莎家里似乎是有个姐姐,但年长了她很多,两个人关系也不太亲密的样子。”

加隆想起来了,他们还只有十几岁的时候,罗莎琳德都会每个月向家里寄钱,偶尔她的家人还会来圣域看望她。但时间久远,记忆模糊,他现在也想不起具体的细节了,只是撒加这么一提,他才想到确有其事。

想着想着,衣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,打断了加隆的思路。他掏出来看了一眼,然后往椅背上一靠,翘起腿开始双手打字。撒加又吃完了烤鳕鱼,心满意足地喝了口热乎乎的咖啡,抬眼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:他的双生弟弟毫无形象地坐在餐椅上,脚下翘着二郎腿,手上捧着手机,神情专注,面色愉悦,一边看屏幕一边还在笑——有一说一,笑得还有点傻。

撒加放下杯子,效仿之前加隆的做法,在桌子底下伸出一只脚踹了过去。

“看什么呢?笑这么傻。”撒加的攻击自然也被躲过了,“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?留下你的德尔斐报告书,人可以走了。”

加隆听了,腾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两张叠了好几折边角还皱巴巴的报告书,头也不抬,视线始终停留在手机屏幕上:“别这么小气,你这儿信号好,我要发图片。”

 

*

 

梅丽桑德点开聊天信息,将对方发送过来的照片挨个保存下来,然后打开表情列表,左挑右选,最后发过去一只蹦蹦跳跳的小兔子。接着,两个人又开始继续闲聊,东拉西扯地讲没什么意义的事:梅丽桑德说起今天早上看见系主任,觉得他几个月没见又胖了;还有中午吃了个三明治,培根只有小小一片,以后再也不去那家偷工减料的便利店了;至于她的网友,则谈起德尔斐的风景,把沿途的照片发给她看;又说他突然想吃烤鳕鱼了,什么时候梅丽桑德回希腊,带她去吃好吃的家乡菜,正好他最近得到了一家海鲜餐厅的优惠券……

“梅丽桑德·摩根斯坦!”心理医生压抑着怒火的嗓音在她头顶炸开,成功地引回了梅丽桑德的注意力。她抬起头,看见沃尔夫医生手里拿着卷成一筒的病历单,看样子很想在她脑袋上敲上一下。

“抱歉,医生。您说什么?”

沃尔夫医生皱起眉,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患者:坐姿无可挑剔,腰背挺得笔直,即便在柔软蓬松的沙发上也没有放松自己,唯独一双眼睛牢牢盯着手机,手上一刻不停地打着字。

医生长叹了一口气:“我不打算插手你的人际关系,摩根斯坦。但凡事有个限度,而且……你得小心点,你得知道保护自己。”

“是的,医生,我知道。”梅丽桑德乖巧地眨眨眼,手上迅速打字:我现在要开始应付医生的唠叨了,晚点再聊。她按下发送,立刻收起手机放回包里,笑着朝医生看过去,一副对接下来的话洗耳恭听的真诚表情。

伊娃·沃尔夫拿她没办法,摇着头坐到梅丽桑德对面,然后将手中的那叠纸“啪”地一下拍在两人中间的茶几上。

“我应该和你说过很多次了,摩根斯坦小姐。”沃尔夫医生单手卷起耳边玫瑰粉色的大波浪鬓发,另一边指了指散开在茶几上,足足有五大本的病历单,“你自己看看这些,摩根斯坦小姐,你觉得以你现在的精神状态,适合回希腊去吗?”


TBC.

 

正式填坑看我时间,希望能在他过生日之前存够稿……

给女主改了个姓,看起来不那么随心所欲。她的专业没舍得改,咬咬牙查查资料,我可以写出来的!(握拳

之前还和基友说,这篇主要用来满足我一个愿望:我要让我家女主,照着他的脸,揍一拳(呲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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